夏天过去,有孩子问她:“阿姨你怎么不穿凉鞋啦?我都看不见你彩色的脚指头啦!”还有孩子指着接受腔说:“这个可以拿来喝水!”
她从不觉得被冒犯。有时候小女儿也会吃醋,抱紧妈妈的腿说:“这是我的妈妈,我妈妈的腿!”频频被孩子们当成机器人的经历,给了她扮成机器女孩跳舞的灵感。
“那么乖的女娃娃,可惜了。”
很多时候,来采访的记者刚见到她就哭了,似乎见到廖智不哭一场就不够礼貌。
但是这些标签和评价背后隐藏的怜悯和同情,并不是廖智想要的。
没有腿到底要怎么跳舞?
廖智这一辈子,学了两次走路。
第1次是九个月开始,扶着妈妈的手,学着用双腿支撑起自己。
一步、一步、再一步。
第二次是 24 岁。
做完截肢手术,装上假肢,用本不属于这具身体的一双腿,手指假肢,一步、一步、再一步。
2008 年那一年,廖智一共做了两次手术。
5月截肢,7月因为伤口感媣,她接受了二度截肢手术。
出院之后,她就开始了和假肢一起生活的十二年。
第1次穿假肢的时候,廖智的体重只有 50 斤,没有办法抬起将近 20 斤重的假肢,站直了都困难。
“第1次站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都在飘着,没办法抬腿。”
更不要提在重庆这座山城爬上爬下。
她不敢走出门,怕摔跤、怕摔倒了再站不起来。
重返正常人的生活,她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所幸,这种无奈也许不久就会被改写。在今天的《科学》杂志上,斯坦福大学华裔科学家鲍哲楠的研究组发表了一项新突破:他们借助光遗传学,成功地让人造皮肤将触觉“传递”给了小鼠的大脑切片。
“这是有史以来第1次有柔软、肤质的感压材料能给神经系统传递信号。”鲍哲楠说。这项成果让我们离“有感觉”的人造皮肤又近了一步。
展开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