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同行的花

我不敢确定 在花没有绽放之前 是不是就会吐出一堆骨头 砸向我的脚面  它们不动声色地 阻挡着我奔向黎明 就好像若干年前 某个男子为我掉泪 多年之后成为我的传说 并在书本里结满诅咒的石头 我站在远处 瞳孔里折射出的花朵 插满了他远行时留下的针管 拾起一朵花前行 我听见剩余的花 它们的声音在身后逐渐瘦去 前面的道路是我陌生 而又向往的地方 也许到下一站 一群陌生人就会拨开土地 将我重重包围 而我的行囊里 没有足够的财富 让我们进行检阅 他们迫使我制造出伪证  并用虚假的笑声 淹死那些拒绝同行的花 而后 他们会带着我继续前进下去 阳光下的影子 我收割了无数把 唯独欠缺的是 泥土后面的真相 那群陌生人叛离 我尾随其后 我们埋葬了无数个春天 愤怒的树不再沉默 它招来一阵狂风 缠死枝头所有无辜的花蕾 它目睹着孩子们的遗骸 被一群欣喜地蚂蚁当作晚餐 它还会迫使一群鸟逃亡北方 并被一场飘逸的雪花迷惑 这一年的初春 情人用一盒巧克力 代替属于爱情的花语 我嗅不到原始的花香 看不见尖叫的蝴蝶 我终于明白 当我选择背叛大自然 背叛那些花朵 也就背叛的爱情 多年之后 我必定会 带着失聪的双耳奔向黑夜 将灵魂彻底袒露 悄声无息地 在一堆拒绝同行的花之前 微笑着死亡